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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月7日一个普通的雨天早晨，在四川省达州市大川区东环南路闹市区，久别重逢的唐增福、唐浩恩，以及刚刚结婚四天的何梦龙、穆碧青，突然在路脚下爆裂倒塌，吞下了四条命。城市带来的超级体验灾难让人困惑不解。最后，这归因于：生活。
作者：王海燕
本文发表在《三联生活周刊》2024年第43期《中国：融入现代世界》上。单击上图，单击即可下订单
长期分离和团聚的父子
10月9日下午，四川省达州市大川区东环南路103号路面坍塌事故中被埋的最后两人被成功找到。不幸的是，他们被杀了。图|愿景中国
唐志强没有时间向父亲说生日快乐。事故发生时，他在派出所与唐增福发了一段微信视频。通过视频，他看到县里的雨不小，就问：“爸爸，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里？”唐增福笑着对他说：“我要去哪里？我必须向你汇报吗？”这是唐增福一生的最后一句话。
随后，唐志强的手机变黑，电话立即挂断。唐志强又打了一次，一次，两次，三次。。。他再也没有打通电话。
后来，这家人谈到这件事，认为这是巧合。10月7日，唐增福45岁生日。这已经是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了，但唐增福刚刚从2000多公里外的柬埔寨返回达州。他曾在达州县安装玻璃。今年3月，通过表哥的介绍，他来到柬埔寨一家手袋厂做管理工作。那里的工资很高，每月1万多元。工厂里没有春节假期。10月，假期为8天。他又休了两天假，总共10天。他赶回达州看望母亲和两个70多岁的儿子。
唐增福的妻子小欧在浙江省工作。本来是要他去的，但唐增福说家里有三口人，母亲又老了。当然，回到达州很重要。
这是一个节俭的家庭。达州位于四川东部，多山，每年有100多万农民工。唐增福的家乡是福山镇，距离县城两小时车程。直到五年前，他才搬到县城。唐增福的父亲去世，享年13岁。他23岁结婚。婚后，他借钱在家乡盖了一栋房子，还清了债务。老房子对面将建一排房子，他的家人也照做了。它花了五六万元，还欠了债。五年前，村里许多人在县城买了房子。他们还买了总价格超过110平方米的房子。这些房子的总价是40万元。到目前为止，他们仍在偿还房屋贷款。我的妻子小欧说：“家庭债务一直没有还清。”但是一个家庭总是认为生活应该向前走，向前走，它会永远更好。
唐增福于10月6日中午12时抵达重庆江北机场，次日上午9时左右抵达达州。从机场到该州还有三个小时的车程。他晚上休息不到五个小时，所以赶紧回家。他的母亲后来说，11岁的唐浩恩那天一早就醒了，在家里跑来跑去。他焦躁不安。他用孩子们的手机给唐增福打了三加四次电话：“爸爸，你到底什么时候到？”唐增福家里的行李里礼物不多。他只有一个给母亲的书包。唐浩恩代表奶奶道：“爸爸，那是年轻人的包，你怎么能给奶奶呢？”
唐增福回家后的大部分时间里，达州都在下雨。道路上的许多方形地砖溅满了泥。但是唐增福出去了好几次。早上，他去买了两部手机。他自己的手机有一些屏幕。有时唐浩恩在发作业时看不清楚。他的妻子小欧的手机几乎不能用了，所以两人商量给唐增福买一部新的。唐增福的旧手机被送到浙江给小欧。
唐浩恩还想要一款可以连接视频的智能手机。他的家人分散在各处。他们通常使用微信进行视频聊天。他们住在达州的奶奶和两个兄弟家里。只有23岁的唐志强有一部智能手机，但有时他会值班。回家需要两周的时间。这很不方便，所以唐浩恩一直在要求自己买一部智能手机。
但他没有给唐浩恩买智能手机。小欧记得那天早上在手机店，唐浩恩打电话给她，说他迷恋上了一部1000元的手机，并将价格谈判到900元。小欧哄他的儿子。如果你告诉我更多，如果800元，我就给你买。唐浩恩说：“我不能再告诉你了。”他受了很大的委屈。小欧犹豫了一下，最后告诉儿子：“新年给你买怎么样？再努力一点，拿到90分。妈妈会给你买的。”小欧说唐浩恩以前学习不好。他语文和数学只能拿50-60分。这学期，他换了两位老师。他中文得了80多分，数学得了70多分。他应该有希望拿到90分。
小欧后来想，如果他不喜欢那天早上的100元，也许唐浩恩会在家里玩他的新手机，不会和他出去。但不一定。那天唐增福出门时，唐浩恩以扔垃圾为由下楼陪他走。
小欧说唐浩恩对他父亲很粘。他们有半年没见面了。唐增福的妹妹说他应该为唐增福过生日。如果他有生日，就不会有意外了。然而，这个家庭中没有人过过过严肃的生日。唐增福的母亲那天又准备了几道菜，包括白肉、猪肉和牛肉。中午几乎没有人。他们还没吃完饭，还在冰箱里。
总之，它们都是琐碎的东西，这是普通人日常生活的正常逻辑。正是这种日常逻辑支撑着这个家庭直到今天。这是事故本身。没有任何迹象和逻辑。唐增福的妈妈后来说：“雨下得很大。我告诉他不要出去。他说他会出去买点东西，一会儿回来。”我已经反复重复了很多次了。我的声音沙哑而悲伤。这不是怨恨或责备。这更像是无能为力。
事实上，在警方系统中，唐志强是第一批看到监控视频的人。大约是下午三、四点钟。他在电脑上记录人口信息，看了一眼视频，不知道是谁发的。视频显示，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，有四个人拿着雨伞朝南、朝北走，刚刚路过。坚实平坦的道路突然像粉末一样破裂坍塌，形成了一个黑洞。在一瞬间，4个人垂直倒下，消失得无影无踪，就像电影中的场景一样。
后来，在救援过程中，洞穴发生了第二次和第三次坍塌。硬化的路面、方砖和下面的棕壤都像粉末一样掉落下来。
第一眼看到视频，唐志强没有认出它，因为它太模糊了。他漫不经心地说“谁这么倒霉”，然后继续工作。直到下午5点左右，他的父亲仍然无法接通。他打电话给祖母，得知父亲和兄弟还没回家，他有点慌乱。他听说事故中有一个人是个孩子。两名同事陪同他到现场。事故现场周围已设置警戒线。
7日晚上11点左右，唐志强通过同事拍摄的放大视频截图，确认了父亲和兄弟的死亡。然而，道路坍塌并吞噬行人的事实让他感到茫然、困惑、无法理解和相信。四川有句古话：“不爬尖树，不走不走”。但唐增福和唐浩恩却一个接一个地走在人行道中间。这种超经验性的事实，即使发生在现在，也会让人感到疏远。坍塌后，警戒线周围有人在观看和射击，好像他们确信脚下安全。然而，事故发生的路段与其他道路确实不同。受害者被击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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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样令人费解的是穆碧青的家人。穆碧青是一个年轻的女孩，当时路过唐增福和他的儿子。她和丈夫何梦龙一起撑着伞。后来，穆碧青的妹妹穆碧涛从监控录像中看到，她姐姐和姐夫在一起聊天，何梦龙随身携带的包还在闪烁。
达州沉降事故现场。图|愿景中国
这是两个快乐的年轻人。贺梦龙手里拿着快乐糖果。10月3日，22岁的何梦龙和23岁的穆碧青刚刚结婚。他们都来自达州市大川区亭子镇。穆碧青的家在游山村，何梦龙的家在官田村，离唐增福的家乡福山镇不远。这两个人是初中同学。他们在初中时坠入爱河。在向牟家的父母宣布结婚之前，他们不得不谈了七八年。
穆碧青的父母起初不同意，因为何梦龙家很穷。他的父亲是湖南人，在外面跑了很长时间。何梦龙对他漠不关心。何梦龙家里也有弟弟妹妹。何梦龙和他的祖母一起长大。他的姑姑和叔叔也拉着他，所以他蹒跚地长大。穆碧青自己的家条件不好。他的父亲牟昌国是一名水泥工匠。他通常会做一些变通。他妈妈在家里养了几头肥猪。山坡上的房子是20多年前建造的。大厅墙壁上的石灰涂层已大面积脱落。
但何梦龙长得很好看，又高又大，嘴巴甜又孝顺。穆碧青的父亲牟昌国喜欢钓鱼。他以前用的钓竿不好用，所以他悄悄地在网上买了回来；穆碧青妈妈的手机不好用。他还买了两次。他什么也没说，直到他把它买回家。过了很长一段时间，这对父母同意了。说到这里，何梦龙的奶奶还是有点不满：“他们不同意。我们不同意。我们很小就恋爱了，女孩还大一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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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结婚了。10月3日，他们在穆碧青家吃了两顿饭，10月4日又在亭子镇吃了一顿饭。由于贺梦龙家族的特别情况，仪式没有举行，都简化了。牟碧青的叔叔和一些在外面工作的堂兄弟没有回家。
他们之所以通过十字路口，是因为他们两人都必须在10月8日赶回成都工作，但火车票太紧，他们买不到，所以他们不得不买公共汽车票。两人于10月6日抵达该县，并居住在达州市。他们已经在城里买了一栋刚刚装修过的房子。房子里有很多照片。那天晚上成了他们住在新房子里的唯一一晚。
6日，他们仍在牟家。当时，他们说要去县里买一些甜瓜籽，带给成都的同事和朋友。原来，牟家还有快乐的甜瓜子。牟昌国让他们带他们去，但这两个年轻人认为他们应该买一些好的带到成都，所以他们没有带他们去。穆碧涛记得，她在微信上和姐姐聊得很开心，一直聊到7日早上。15岁时，她让姐姐给她买了一个手机壳。穆碧青逗她不要买。穆碧涛和她吵架了。两人打了很长时间。下午，她让穆碧青给她一个红包，但她没有回应。她还想再把它擦亮一次。
事实上，这对夫妇当时可能已经去世了。事故发生前，他们已经从步行的位置购买了糖，正朝南汽车站走去。买糖的超市就在事故现场附近。如果没有发生事故，何梦龙和穆碧青最多只需要5分钟就可以到达车站，乘坐每小时一班的长途汽车。再过五个小时，他们将抵达成都，给同事和朋友送糖果，继续工作，并为婚后的各种事情感到高兴或担忧。
后来，牟家听说，老板在买开心糖果瓜子时，应该给穆毕青30美分，但穆毕青没有要求。他们反复考虑，如果当时他们要30美分，他们可能错过了关键时刻。
事实上，很难找到穆碧青和何梦龙的踪迹。在穆碧青初中同学的印象中，穆碧青是一个谦逊的女孩。她性格温和，省钱。学校分为大锅菜和小锅菜。她从来没有吃过小锅菜。她的成绩一般，但她喜欢学习。乡镇初中旷课现象屡见不鲜，但穆碧青从未逃脱。
在普通乡镇中学，很少有女孩毕业后继续学习。毕业后，穆碧青去达州职业技术学校学习护士护士护理，这是一个少数民族。然而，一个与穆碧青同住的女孩甚至不记得何梦龙在班上，也不记得他们曾经恋爱过，“只是普通的普通学生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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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梦龙的奶奶说贺梦龙要来了。这也是一件平常的事。比如，何梦龙小时候很好，从不与人打架。初中毕业后，他原本在达州市一所师范学校当幼儿园教师，但学习不好，家庭也很困难。结果，他在毕业前就辍学了。辍学后，何梦龙跟随二姨来到成都。首先，他支付了建筑工地的费用，然后，他把电视送到一个电子商务平台进行安装。安装一个可以赚几十元。一个月后，他也赚了六万七千元。
下班后，何梦龙有时会给奶奶钱买衣服。奶奶总是推开它。“他们是努力工作的年轻人。谁想要他们的钱？”。现在，奶奶的语气仍然是笑着骂着。当她微笑时，她说何梦龙很听话，很孝顺。责骂意味着年轻人花了很多钱，有很多想法，但简而言之，这是一种被宠坏的语气，好像他还活着。
事实上，如果没有意外，比如家庭状况差、年龄差距大、工作不愉快、年轻时痛苦。。。这些都不是问题，只是日常生活中的荆棘，是普通人布满麻点的完整生活的一部分。但是现在没有人，没有荆棘，什么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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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据官方通告，达州的路面坍塌深度高达15.6米。事故发生在达州市大川区南外镇东环南路与盛华街交汇处。东环南路为双向六车道主干道，笔直平坦。当地的老人都知道，再过30年，东环路仍然是一条小河。2000年南外镇成为达县原县城后，基础设施、城市建设规模、人口和城市面积都迅速发展，成为一个现代化的小城镇。
可以看到这个小镇的地面生物。事故发生的地区是达州市东南部最繁华的地段。十字路口有一家医院。离此不远，是达州市客流最大的汽车南站。道路两旁有酒店、烟酒店、床上用品店、锅巴餐厅、炸鸡店、药店、面包店。。。如果正常的话，也会有一群“帮帮”（川渝杂工的名字）守卫十字路口，吸烟，打牌，设置龙门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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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现代城市也是超越人类感性经验的事物。以北京这样的特大城市为例。在市中心道路下方约20米处，有密集而复杂的管道走廊和管线，如血管，遍布城市中看不见的地下空间。作为一个普通人，很难知道你正在踏上什么样的土地。
20世纪90年代末，原始河流（也称为沟渠）被修建成涵洞。涵洞是用石头建造的，大约6米高，里面装满了大量的土石。上面的管网和地砖与所有城市一样。大川区市政工程管理办公室主任姜温州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：“我不知道这些情况。”
唐增福、唐浩恩、何梦龙、穆毕青落入洞中后，穆毕青是第一个被发现的。10月7日晚，它位于道路下方6.5米处。8日上午9时，何梦龙被发现。唐增福和他的儿子最终被发现，就在路下9米的地方。当时是10月9日下午3点50分。一直守在坑边的唐志强没有闭上眼睛，他看到父亲紧紧地抱着弟弟，试图在最后一刻保护他。最后，四人被证实全部死亡。
当我去采访时，两个家庭的葬礼还没有举行。唐增福父子的牌位位于他多年无人居住的家乡。唐增福的肖像是从他的微信头像上剪下来的。一个者，他似乎在摄影方面缺乏经验。他丰满的脸，青铜色的皮肤，紧闭着嘴，从下到上拍摄，看起来很结实，看起来不自然，显示出他的缺点。但除了这张照片，这家人再也找不到最好的照片了。
唐浩恩的肖像是小欧今年春节期间在家拍摄的。他穿着一件天蓝色的羽绒服，调皮地笑了起来。小欧说，唐浩恩是一个活泼的孩子，喜欢篮球和足球。通常电视上有舞蹈节目。他也和他一起扭转乾坤。他一点也不害羞。小欧每年回家一次。从去年春节到今年春节，他的儿子跳了很长一段路。她记得，当她与儿子进行倒数第二次谈话时，唐浩恩还告诉她，又掉了一颗牙。说到这里，她突然开始认真地和婆婆讨论起来。她清楚地记得唐浩恩的牙齿掉了。它是如何再次脱落的；她的岳母突然说：“哦，他一直想去欢乐谷。”他们嘴里的孩子似乎还活着。
然而，亲友们不时前来表示哀悼和问候。小欧哭了起来。灾难的也增加了一个百分点。
山上已经很湿很冷了。我家建了一个废弃的铁锅，用来烧煤取暖。大多数时候，唐志强坐在铁锅旁取暖，看着他的手机。当有人问他某事时，他没有回答。这位瘦脸的年轻人站起来有1.7米多，不时地默默地握住奶奶的手，揉着脸，把它埋了。
其他时候，唐家似乎完全接受了事实。全家人表示，事情已经解决，并与政府部门签署了协议。他们对补偿计划相当满意，尽管他们没有透露具体的补偿。尸体也被火化，没有死亡证明。唐志强说：“我知道这是一起事故，死亡原因（技术细节）并不重要。”这家人推断出那天发生的一切，最后得出结论，这是生命，是自然灾害还是人为灾害，但他们无法介绍这是自然灾害还是人为灾害。
穆碧青和何梦龙看起来更加平淡。除了房子侧面的一堆爆竹纸和屋前高脊下紫苏叶上的一个红包外，牟家找不到穆碧青的踪迹。穆碧涛删除了妹妹的微信和QQ，并烧掉了所有东西。事故发生的第一天，她哭了一整天。她记得，当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，她姐姐进城学习时总是捣乱。她想，为什么这么倒霉？碰巧她的姐姐和姐夫遇到了这样的事情。她总是想，如果她姐姐在这里，她会更有信心努力工作。但后来她也明白了，“如果你得不到它，你就得不到它。做我的父母，只有一个女儿。”。
穆碧青的母亲记得，9月30日晚上，穆碧青还在网上报名参加培训班。穆碧青告诉她，从培训班毕业后，她的工资可以提高一小部分。事实上，穆碧青曾经在达州工作过。她换了两家医院，但薪水很低。何梦龙又到成都了，所以她也跟着去了。她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女孩。
穆毕青的叔叔是事故发生多日后唯一没有删除穆毕青微信账号的。在聊天界面上，你仍然可以听到穆碧青对叔叔说，他将在一年后回到达州。她告诉在东莞一家医院当杂役的叔叔，让他在120急救中心学习更多关于急救的知识。总是很好。最后一个是请我叔叔不要给她一个婚礼红包，多存点钱给她自己用。“妈妈已经为我准备好了一切。”这声音听起来很欢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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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故发生当天，政府人员找到了牟家。很快就达成了赔偿协议。Mou一家认为处置是适当的，但在受害者被埋葬之前，赔偿金无法全额支付。因此，在此之前，他们实际上不想接受采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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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，当我再次想起这件事时，穆碧青的母亲感到遗憾的是，在他们结婚之前，全家一起拍了一张全家福照片。穆昌国和何梦龙穿着西装站在后面，而穆碧青则穿着婚纱坐在母亲和妹妹面前。事故发生后，村民们说，照这样的照片很不走运。他们不知道什么是不幸的。他们只是说，一个未婚的妹妹怎么能和她的妹妹一起穿婚纱呢？后来，我向穆碧青的母亲询问了这张全家福照片。她低下头，说：“我不该拿这个。”。过了一会儿，他又叹了口气，补充道：“这都是命运的安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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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本文发表于2024年《三联人寿周刊》第43期，点击文章末尾的封面下单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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